第(2/3)页 程国公低声道:“母亲还是早些歇息。” 说过话后他就退了出去,站在院子向外看去,东侧的正堂火光亮堂着、隐约有人声传来,而西侧却暗得静悄悄,仿佛从这喧嚣的人世间中脱离出来,与世隔绝。 程国公抬步,朝光亮处走去。 此时西侧的翠竹居被银雪覆盖、郁郁树木被雪沉了腰,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那枝桠上,雪哗啦一声砸在雪地上,月光之下有道影子一闪而过。 支棱窗被敲响时程蕙心很淡定的去开窗,只不过见到来人,目露惊喜,“你怎么来了?” 凌云遮翻身,合上窗棂,周身气息清寒仿佛还带着冬日的气冷意,“不能来?” 听这语气有些危险,程蕙心很有求生欲,“你来的正好,我正愁护膝的尺寸,你过来帮我试试。” 她自然地牵起郎君冰冷的指节,将他按在凳子上,从红木箱子里寻出了刚做好的兔毛护膝。 “好像小了点,”她的口气满是不确定,半蹲着抬起头,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是纯然的澄澈,“你觉得呢?” 关节处被一双小手来回的摸索着,制作柔软的护膝被软绳紧紧的绑在膝盖之上,驱散了寒意,更散化了凌云遮面上的冷意,“刚好。”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,透着点缱绻柔情的味道,叫人耳边一麻。 程蕙心收回手,快速地摸了下耳垂,眼神闪躲着退开,“你站起来试试。” 用那种语气说话也太犯规了。 凌云遮感受了下,只觉得略微有些紧绷但不算什么大事,“刚刚好,不过、颜色太扎眼了。” 也不知这护膝是用什么毛做的,雪白顺滑不掺一丝杂质,这样的东西若当真是用在逃亡之上,只怕不过几日就被发现了。 程蕙心不开心,“哪里扎眼了,冬天就该戴白色的才对,要是整个黑色的那才叫打眼。” 凌云遮忍了又忍,还是没开口说他和牵风是半夜逃亡,不能在白日赶路。 “接应我的人过几日就到了,”凌云遮望着背对着他在假装在收拾妆奁的小娘子。 若是前几个月有人跟他说,他会因为一个小娘子而几近想放弃多年的谋划,就这样被束缚在牢笼,恐怕他会将那说胡话的人杀掉。 一个他从前最看不起、最想杀掉的人却成为他如今心里最牵挂不下的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