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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随着靳时屿的离开，顾烟也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刚刚她不是没察觉到那道追着她的视线，她还是不习惯和靳时屿单独相处，即使两人中间多个孩子，被那样的男人紧盯着，也是压力很大的。

    小靳栖元当然也很高兴，爸爸不在，妈妈是他一个人的了。

    “妈妈，你今天好漂亮。其他人都没你漂亮！”夸夸小靳立刻上线。

    顾烟失笑，“元元也看直播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看惹！当然要看，妈妈的节目元元爱看。”

    她目光柔和， 没想到未来自己和儿子这么融洽。其实顾烟并不知道如何当一个称职的母亲，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母亲，眼神一暗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回忆涌现。

    “小烟，你这次钢琴比赛为什么只拿了第二名？”威严的母亲沉着脸，质问道。

    小顾烟身子轻轻抖了抖，声音渐小：“妈妈，我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烟，你知道妈妈只有你，你爸被外面的女人迷昏了头，如果你都不争气，那妈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顾烟从小就知道父母感情不和，而自己则被母亲规训着，所有的喜好都需要符合母亲的观念，她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情。

    一旦她考差了，就会迎来这样深切沉重的责问。

    那样压抑长大的顾烟身边朋友也不多，方谦算其中一个。只是当她初中加入舞蹈社时，被母亲勒令退出。

    那时的顾烟不懂，“为什么妈妈？我不能有自己真正的爱好吗？”

    她永远记得当时母亲那嫌恶的眼神，“你果然还是像他。连你也要背叛妈妈吗？你也要学你爸那样喜欢那样扭来扭去的女人吗！说话，顾烟告诉我，你是不是要背叛我？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就送你去M国，你去陪你爸爸吧，以后都不要再叫我妈妈了！”

    小顾烟不懂，她哭着求妈妈不要这样，她不想被抛弃。

    好在一切的苦难，都停在了初一，初一那年弟弟出生了。

    而那个曾经被母亲痛骂的父亲也回归了家庭，再不久父亲把他们都带去了国外，似乎原本摇摇欲坠的家庭恢复了平静。

    只是顾烟的心，再也回不去了。

    她知道，母亲亦是如此。毕竟，看过她所有不堪的人，是自己。

    而不是新生的，弟弟。

    -

    “妈妈，你在听元元说话吗？”

    小肉手摇着她的胳膊，她回过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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