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严绍庭一直默默的落在后面,观察着这些人的反应,一路出了皇城,往礼部衙门过去。 今天在文华殿议定了江浙两地折铜征缴赋税的事情,宫里稍晚一些定然是有旨意通过内阁颁布。 而他也要在礼部等着旨意传晓朝廷之后,各方的反应。 对于自接任礼部以来,就不怎么在衙门里坐班的新尚书,忽然回到衙门里坐班,礼部的官员们自然是好奇不已。 以礼部左侍郎王希烈、右侍郎褚大绶为首的一众官员,纷纷迎着难得回衙的严绍庭聚了上去。 “少保。” “尚书。” “部堂。” 每个人对严绍庭都有着不同的称呼,却也不曾无礼。 严绍庭放眼望去,倒是将众人神色一一尽览,从容的在众人簇拥下进到公廨里。 礼部左侍郎王希烈当即上前,躬身询问道:“不知部堂今日回衙坐堂,可是有要事吩咐我等。” 右侍郎褚大绶则是站在一旁,未曾开口,却也是目露好奇。 严绍庭目光在公廨里转了一圈。 王希烈当即转身看向后面的人:“部堂回衙坐堂,还不快些为部堂备茶。” 左侍郎一声令下,立马就有人出外准备。 严绍庭脸上微微一笑,看向离着自己最近的两人,也就是礼部的左右侍郎。 虽然他自从接任礼部以来,就没怎么在礼部衙门里坐班当差,但对这衙门里的人事却也有过了解。 左侍郎王希烈,是江西南昌人,嘉靖三十二年的进士,一开始就是授官翰林院,而后转任国子监祭酒,算是官路清贵。 而右侍郎褚大绶则是浙江山阴县人,嘉靖三十五年的状元郎,初授翰林院修篆,更是与沈炼、徐渭等人并号越中十子。 也是清贵无比。 严绍庭如今看着两人,轻声开口:“今日本官在宫中朝会议事,晚一些或会有旨意下来。” 他倒是没有说全了事情。 王希烈却是心中一动:“部堂理国事,建树无数,想来此次圣上的旨意,亦是要部堂去操办差事的。” 一旁的褚大绶侧目扫了一眼这位本部同僚,依旧是未曾开口。 他知晓王希烈因为出身江西,和严家走的近,如今自然也是在讨好严绍庭。 自己却是不喜这样。 说起来,他比之王希烈年岁还大一些,但如实为官却要晚一科,则是因为他少年聪慧,早早的就在嘉靖二十二年中举,但此后一直名落孙山,历经丁未科、庚午科、葵丑科,才在嘉靖三十五年的丙辰科高中状元。 不过他的性子就是这般,不急不躁。 算得上是无欲无求。 便是这些年在朝中隐隐有些动静的浙党,也没有参与。 亦是在此时。 茶水送至。 倒不光是只有严绍庭面前放了茶,两位侍郎也各自捧着一杯茶。 喝了一口茶。 严绍庭这才笑着摇头说道:“今日这桩差事,倒不是要本官去操办的,今岁思来本官也只需操办会试这一桩差。” 王希烈不由面露疑惑。 不过也就是在这时,外头起了动静。 有专门负责颁行诏敕的行人司行人入衙。 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” “朕绍承大统,抚育万方,夙夜孜孜,惟以安民为本。近览地方奏报,赋税征缴多因本色输纳,致民辗转困弊。或道途险远,粟米朽蠹;或胥吏刁难,火耗横加。小民鬻产质妻,犹难完纳,朕闻之恻然。” “今敕诏户部行折铜之法于南直隶、浙江,凡夏秋税粮,许以铜钱折纳。每石视时价增减,务从平允,着为定例。其偏远州县,本色难输者,悉听折色。所司刊刻铜价,张榜晓谕,敢有巧立名目、多收分毫者,以贪赃论。各巡按严察州县,岁重奏报施行。” “昔洪武太祖定制,折色便民,成宪昭然。今踵而行之,实欲祛转运之艰,杜猾吏之蠹。尔内外臣工,体朕苦心,务使闾阎无追呼之扰,仓廪有积蓄之实。倘因循怠玩,阳奉阴违,必置重典,决不宽贷。” “钦此。” 一道格式正规到无可挑剔的圣旨。 待行人司的行人当众传谕完毕,便将抄送的圣旨内容,恭恭敬敬的放在了严绍庭面前的桌案上。 “严少保,下官业已传谕完毕,司中事务繁多,下官先请告辞。” 严绍庭颔首点头,瞧着对方离去,这才转目看向公廨里众人。 “好!” “此诏当真是利国利民,解江浙百姓输粮之苦,皇上圣明无双,宏德仁政!” 第(2/3)页